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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气急败坏(1 / 2)





  “爸!”顾若植觉得顾实实在是油盐不进,劝解的话没有任何效果他也有些无可奈何,“弟弟已经不是那个跟在妈后面跑的小孩了,您为什么不能尊重一下他呢?”

  “他一直以来都不是冲动冒进的人,您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,怎么这件事上就这么轴呢?”顾若植心疼弟弟,说话也带上了一丝怨气。

  “您就真的一点余地都不留吗?”不理解、失望、埋怨,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滴滴答答的各时区钟表冷漠回应。

  顾实无意与顾若植周旋,撂下一句:“你不懂!”不跟大儿子交代,只为坚定自己的底线,他要顾疏澜放手。

  然而后者比他更坚定,视线穿过挡在面前的顾若植看过来的时候,顾实有种前半生都被看透的的苍凉感,他挺了挺从来没有妥协过的腰,也不管自己现在是否看起来无理取闹,他绝不允许顾疏澜跟姜氶心在一起,他不接受不任自己摆布的人生。

  顾疏澜抓紧心爱之人的手:“姜氶心有什么错?”

  顾实再一次重申在顾若植听来毫无理由的固执:“他没有错,但是你们不能在一起。”

  顾疏澜眼神黯了黯,想起姜氶心抱着他放声大哭的那晚,泣不成声地诉说自己不在意血缘时,泪眼中的孤注一掷,眼中痛色渐浓:“你犯下的错误,为什么要我们来承担?”

  顾实脸很冷,杂乱的眉头拧着,不悦道:“一开始你们就不应该见面。”这是在责怪顾疏澜没有分寸。

  顾疏澜轻哼了一声:“一开始?你是指你上岛前的那一个多月,还是十年后的今天?”

  “你!”

  “不该见面这句话晚了十年,我跟他相识、相知、相爱都在十年前的南宜岛,我等了那么多年不是随随便便一句不该见面就能打发。”

  “兄弟也好,亲人也罢,我都要跟他在一起,你非要看我们鱼死网破水火不容我做不到。”

  顾实像被雷劈了,焦在原地,被忤逆的滋味难以忍受,深深的无力感已经让他外强中干,可还是固执,面色铁青地指着顾疏澜:“混账!那是你的亲弟弟!”

  “啥?”顾若植惊呆,手里的礼物袋“啪”得摔在地上,精挑细选的骨瓷餐具应声而裂,他没管,觉得自己也随着清脆的碎裂声也被抽了筋骨,口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。

  “原来你还记得他是我的弟弟?”顾疏澜嘲讽道,“可他当年并不知道有我这个哥哥,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个父亲,还以为自己的父亲早就已经去世,现在看来有没有还不是一样吗?”

  顾若植被信息量惊掉了下巴,终于知道自己的话为什么说动顾实,他哑口无言,只能静静旁观两人的僵持。弟弟的冷言他品出点别的,凉透的声音意不全在责怪,更多的,是心疼。

  顾疏澜曾经无比感谢姜照影对顾实的事缄口不言,让姜氶心对父亲存着一份神秘的猜测,并将这份猜测藏于心底深处,然后平安无事长大,让他在17岁时遇到一个热情善良的少年。

  他沉声打断顾实将要脱口的话:“我不知道你当年为什么要去他们,弥补以前犯下的错也不该是这种方式。”话拐弯抹角地说,意思却让顾实听着如雷贯耳。

  既不是为了补偿也没有认亲,顾实当年的出现让所有人的生活都天翻地覆。

  顾疏澜垂下眼睛,眼帘盖下来,掩住了深如潭水的眼眸,像是示弱,说出来的话却咄咄逼人:“那么多年都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父亲,初次见面就鸡飞狗跳,再次见面冷言冷语,姜氶心最无辜。”

  顾实后退半步,心颤不已,受不得自己引以为傲的小儿子暗骂自己自私无情,也知道事已至此无力回天,可他还是不能接受,甚至不敢回想刚才在电梯前见到那情深相望的一幕。

  不,错的对不了。顾实咬牙,来之前的立场怎样,走的时候也一样,他深深地看了顾疏澜一眼,怒气冲冲地走了。

  顾若植担心父亲状态不对,开车危险,“唉”了一声,飞快追上。

  哒哒的跑步声远去,一场闹剧画下休止符,还好今天人不多,路过的大厅经理也不敢多言,静得可怕,呼吸都不敢太大,像火山喷发完毕,火山口还在嗤嗤滚着浓烟,一场灾难没那么快匿迹。

  顾疏澜动了动,弯腰把摔在地上的礼品袋都提起来,这才发现骨瓷餐具碎得不成样,拼都难成形。

  “怎么站在外面?”顾疏澜以为姜氶心跟姜照影走了,没想到一出门就看见他站在停车场入口,面露担忧。

  姜氶心看见他,脸上的忧色少了一些,想跑过来脚又站得发僵,只能慢慢挪:“我看见你爸跟你哥走了。”

  顾疏澜低头看着那双不安握着自己小臂的手,说:“又不是你气跑的。”